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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台 灣 方 舟  ◇◇◇
第一節 遠古方舟  第二節 福爾摩沙  第三節 兩岸風雲

              ※※遠 古 方 舟※※

沿著亞洲大陸邊緣和西太平洋之間,北起千島群島,經日本列島、琉球群島、台澎諸島、菲律賓群島,南迄印尼群島,這一綿延排列的弧狀火山島鏈有個浪漫詩意的名字叫『花綵列島』,而台灣正好位於『花綵列島』的中心樞紐處,就好似一串項鍊正中央那顆璀璨耀眼的星鑽。

在恐龍橫行的一億年前,菲律賓海板塊、南海板塊及歐亞大陸板塊,三者即不斷地碰撞擠壓,在逆衝作用之下,將中國大陸沿岸海底的河流沉積物逐漸地拱抬隆起,終於在五百萬年前,這個位於歐亞板塊大陸棚最東緣的台灣島浮出了海面,是名副其實的極東之島。與全球各洲陸地之地質年代動輒數億、數十億年相比,台灣島只能算是初生的嬰兒。

1968年的聖誕節,結合台大人類學系與地質學系的一組考古隊,在台東縣長濱鄉的公路旁一處面海的巨岩峭壁上,從數十個高低、深淺、大小不一的海蝕洞穴內,挖掘到屬於舊石器與新石器時代的先民遺物。經過『碳十四』的檢測得知,生活在長濱海蝕洞穴內之台灣先民,分屬五個不同的年代入駐,最早距今30,000年左右,最晚距今5,000年左右,此一重要的台灣遠古石器文明遺址稱之為『長濱文化』。

由於菲律賓海板塊與南海板塊劇烈擠壓,台灣東部海岸地殼每年不斷抬昇0.7公分,今天這些高懸百公尺以上的長濱洞穴群,愈上方的洞穴代表的文明愈古老,但在遠古先民入駐的當時,其洞口正好位於浪濤拍擊的岸邊。很可惜地,由於台灣當局的漠視,此一台灣考古史上的重大發現,甚至記錄遠古人類存亡軌跡之極重要的『最後避難棲息地』,卻被道教人士命名為『八仙洞』,並蓋廟擺滿偶像坐收香油錢。所幸,2016年台東縣政府已依法收回長期遭廟方霸佔的洞穴。

 

1999年,數位日本考古學、人類學、地質學的專家來到台南的左鎮參訪『菜寮溪化石館』,他們對高雄大崗山出土的幾顆人齒與頭蓋骨化石很感興趣,將之攜回日本鑑識。經檢測後發現其中有兩顆牙齒竟然超過十萬年以上,日本學者專家立即回到台灣並前往大崗山。雖然環球水泥公司的挖土機已將十萬年前的古人類棲息地破壞殆盡,但仍然在一處果園土堆下挖掘出兩具支離斷碎的骸骨化石,並命名為『大崗山人』。

本以為『大崗山人』是台灣最早的先民,孰料漁民從澎湖海溝撈起一塊人類下顎骨化石,並賣給骨董收藏家,後來卻戲劇性地被國立自然科學博物館輾轉獲得,經研究團隊確認是人類化石無誤,經檢測年代超過二十萬年以上,命名為『澎湖原人』,並於2015年1月將研究成果發表於國際知名《自然通訊》期刊上。

目前已知台灣的『澎湖原人、大崗山人』比大陸的『山頂洞人』還要早,且『澎湖原人、大崗山人』更是環太平洋地區目前所知的最早人種,此一重大發現勢將重新檢討南島語系之散播路線。以往總認為南島民族遷徙的方向是由南至北,台灣為最北端的終點站,如今隨著『澎湖原人、大崗山人』的發現,勢必引起台灣極可能是南島語系之散播起點的熱議。不過,本文不是在探討四千年前南島民族的遷徙路線,而是要追究三萬年前,甚至十幾廿萬年前的遠古人類,為何會出現在海角天涯的台灣?

兩百五十萬年前至今的地質年代稱為『第四紀』,人類的出現是『第四紀』最突出的事件。『第四紀』又分為『更新世』與『全新世』,兩者最大的區分是有無冰河的發生。兩百五十萬年前至一萬年前,地球經歷了許多次的冰河襲擊,這段冰川廣布漫長的低溫嚴寒時期即『更新世』。地質學者聲稱地球物種曾經歷多次的大滅絕,『更新世』裡發生過四次的全球性超級冰河肆虐,其中最嚴重的一次冰河期就發生在一萬多年前,正是造成上一次物種滅絕的主因!一萬年來迄今,冰河期結束氣候進入溫暖的『間冰期』即『全新世』。

當全球性超級冰河肆虐時,地表會被厚達數十公尺的冰雪給覆蓋住,酷寒令萬物被凍結在地球這個大冰櫃內毫無生機氣息。『更新世』兩百多萬年間一次又一次的超級冰河期,等於是人類文明一回又一回地落幕,好讓大地舞臺休養生息,待解凍後,上帝說:『要有……』時,蒼白寂寥的大地又再度粉妝綠意盎然起來。

亞當夏娃乃六千年前重新被造於『全新世』的現代人類始祖,而『更新世』裡上帝總共有幾次造人我們不得而知,但一百七十萬年前的『元謀人』,一百萬到五十萬年前的『藍田人、北京人、爪哇人』,四十萬到二十萬年前的『澎湖原人』,十萬到一萬年前的『大崗山人、長濱人、尼安德塔人、山頂洞人』,這些遠古人類都有可能是一次又一次滅絕於冰河酷寒後又新造的人類。

由於超級冰河肆虐期間,江河的源頭會率先凍結無法奔流入海,海水不斷蒸發又得不到江河的挹注,導致水位逐漸下降,甚至可能降至海平面百多公尺以下。這時平均深度40~60公尺的台灣海峽便消失不見,裸露乾涸的海床形成一條兩岸間的天然陸橋。這場景有點像摩西持杖朝紅海一指,水退後露出一條海底步道來。只不過紅海水退是一夜間頃刻發生的超自然神蹟,而台灣海峽水退到露出海床走廊來,卻須超級冰河費勁萬年的功夫。

當超級冰河讓海峽陸橋顯露時,與中國大陸一體相連的台灣,就變成歐、亞、非三大陸塊的極東之地。直到冰河解凍氣溫回暖海平面逐漸上升,台灣才又恢復四面環海之島嶼形態,與大陸的閩、粵隔著兩百公里寬的海峽遙遙相望。台灣骨子裡是中國大陸地殼的延伸,名副其實是歐、亞、非相連陸塊的極東之地,但表面上卻以孤島形態與大陸隔離存在,真可謂奇特,這是上帝一項極重要的奧秘——末世方舟在東方地極海島——之伏筆安排。

全球性超級冰河期間,在酷寒步步進逼下,土地與飲水一寸寸地被凍結,沒長腿的『植物』只能坐以待斃,而長腿的『草食性動物』則本能地往尚未冰封的地帶逐水草而居,逼得『肉食性動物』不得不尾隨遷徙獵食。而位居食物鏈最上層的遠古人類,此時為了追逐獵物或採集蔬果,亦被迫跟著遷移。

漫天冰雪會把原本散布在歐、亞、非洲各個緯度的物種,一步步地驅趕集中到較溫暖的中國大陸之華南地區來。但若冰河的威力再持續增強的話,連華南地區都快頂不住時,成群的動物便會渡過海水退去後顯露出來的海床走廊,從福建漫步到澎湖接著來到東方地極處的台灣,因此澎湖海域與嘉南平原地底埋著許多的古生物化石。台灣彷彿是歐、亞、非大陸物種的最後避難方舟,兩岸間的海峽陸橋總在文明傾覆前夕適時開放,只要物種願意投入她的懷抱躲藏,她從來不會拒絕提供庇護。

『更新世』四次的超級冰河期中,距今最近的一次,也是威力最強大最寒冷的一次,稱作『沃姆冰河期』,中國大陸則稱為『大理冰期』。地質學家表示,『沃姆冰河期』約始於七萬年前,於一萬八千年前冷到極點,接著氣溫逐漸回暖凍原慢慢融化,於一萬年前結束此最嚴重的全球性浩劫,接著就進入溫暖的『全新世』迄今。

動物學家在澎湖與台灣的嘉南平原大量挖掘出冰河時期的中國與印度劍齒象、非洲猛瑪象、北極長毛象、非洲犀牛、亞洲鱷、亞洲鹿、西伯利亞虎等骸骨化石,而這些大型動物並非亞熱帶的台灣之原生種。但由於板塊擠壓的造山運動,每天為台灣迸出百萬噸的砂石來,所以專家們深信,台灣深厚的堆積地層底下,尚掩埋有大量因躲避超級冰河,為了覓食從境外通過海峽陸橋移入的物種化石。

原屬極地寒帶的活化石國寶魚櫻花鉤吻鮭,正是『沃姆冰河期』時被迫南遷,游到台灣的蘭陽溪、大甲溪定居,孑遺演化為全球唯一不必迴游海口生長的陸封型淡水鮭魚;另,兩棲類的鯢魚或山椒魚,原生地為高緯度低溫的西伯利亞及中國東北,出現在低緯度亞熱帶的台灣,可說是項生態奇蹟。唯一合理的解釋是,超級冰河將牠們趕到台灣來,但氣候回暖時,部分鯢魚、山椒魚並未離開『極東避難所』回到其原生地,於是在海拔2,000公尺以上的台灣高山上,找到理想的棲息地長住下來;原產地印度的可愛石虎(山貓),也是在『沃姆冰河期』來到台灣避難;還有,活躍於台灣高山上的酒紅朱雀、煤山雀、星鴉、火冠戴菊鳥、戴菊鳥及岩鷚等屬於高海拔的鳥類,其原生地是大陸秦嶺以北的高緯度地區,牠們之所以群聚繁衍在台灣山林,也是拜超級冰河所賜;日本的長鬃山羊為何會出現在台灣的山區呢?活化石小黃鼠狼為何會活躍於玉山、合歡山呢?學者普遍認為是為了躲避冰河所致,近年經DNA比對後證實,牠們的確是從境外移入台灣的外來種。

當大地一寸寸被冰封時,台灣為何能夠扮演物種最後避難方舟的角色,撐到最後才淪陷呢?除了獨特的海峽陸橋外,上帝有賜給台灣什麼禦寒的法寶呢?我們知道大自然有一套天然的洋流循環調節溫度機制,以免地球的南北極過於酷寒、赤道又太過炎熱不適合物種生存。北半球藉由北赤道洋流把熱帶的高溫海水沿太平洋西岸輸送到北極去,接著又把寒帶的冰冷海水沿太平洋東岸送回赤道。同樣地,南半球靠著南赤道洋流把熱帶海水輸送到南極去,又把南極的冰冷海水送回赤道。如此一來,赤道就不會太熱、極地也不致太冷,地球可供物種棲息的空間就大增。

北赤道洋流從赤道附近帶來溫暖的海水,流經菲律賓東部海域北上直抵台灣,這道暖流水質非常乾淨,陽光穿透性佳故光線反射較少,因此看起來水色深暗便稱黑潮。由於陽光可穿透更深層的海水,讓海底植物進行光合作用,使得黑潮富含礦物鹽養分,帶來豐富且多樣的洄游性魚類,並吸引許多大型魚類來覓食,是南島海洋先民攝取蛋白質的主要來源。

黑潮流抵台灣時,撞上南端的恆春半島被鵝鑾鼻給剖分為二道。右道是主流通過台灣東部海域,流經蘭嶼、綠島、龜山島,再流到台灣北部的彭佳嶼、釣魚台海域。左道是支流則進入台灣海峽流經澎湖水道,再北上於彭佳嶼、釣魚台海域與主流會合後往日本流去。也就是說,黑潮同時經過台灣兩側,將台灣整個環抱。當流速本來就快的黑潮支流擠進不寬又淺的台灣海峽時,流速更加洶湧強勁並產生許多漩渦暗流,造成早期大陸渡海移民常在此葬身魚腹,故台灣海峽素有『黑水溝』之稱。

自古以來,黑潮除了帶給台灣周邊的巴士海峽、澎湖、東海岸、龜山島、彭佳嶼、釣魚台等傳統漁場豐富且多樣的漁獲之外,更重要的貢獻是調節台灣的氣候。冬天的黑潮平均水溫都還高於攝氏二十度,被這股暖流環抱的台灣,冬天的氣溫比同緯度的其他地區還要高十度左右。所以當全球壟罩在超級冰河威力之下時,台灣硬是比別處還要晚被冰封,歐、亞、非洲的生物,若不想凍死絕種只有逃到台灣來避寒。海峽陸橋與黑潮暖流讓台灣順理成章成為全球唯一能在惡劣氣候環境下庇護物種存續的諾亞方舟。

     
(左圖:白色區域為遠古冰河時期,海平面下降後露出的海床;海峽消失,兩岸可直接通行)
(右圖:紅色為黑潮暖流。綠色為親潮冷流,其進入中國東海後稱為大陸沿岸流)

既然黑潮暖流也經過菲律賓和日本,為何那兩個地方不能像台灣一樣能夠抵禦冰河襲擊?因為黑潮雖流經菲律賓和日本的東部海域,但離岸過遠,不似台灣幾乎是貼著岸邊流動並四面環繞。即便黑潮改道貼近菲律賓和日本使之避免冰封,兩地也沒有陸橋可供歐、亞、非洲的動物步行登島啊!據水文研究顯示,冬天氣溫愈低時,黑潮就愈貼近台灣,夏天氣溫愈高時,它就稍稍離岸遠些,會自動調控台灣的氣溫。就是如此得天獨厚,台灣才成為全球唯一的遠古方舟。

若連扮演最後救援角色的台灣都頂不住酷寒,那就是世界末日物種大滅絕之時,只好等待地球退冰後,再勞駕上帝動動嘴巴重新創造。地質學家告訴我們『沃姆冰河期』在一萬年前結束,地球經解凍直到六千年前才恢復今日的模樣。驚奇的是,按《聖經》中的祖譜推算,上帝正是在六千年前動口著手修造地球並創造活物的。又,生物學家說,植物具有孢子休眠機制,保護其安度惡劣環境後能自行恢復繁殖。水族魚類則體內含有特殊的抗凍蛋白質,使牠們在零下的環境中細胞不致受損。因此,不畏冰凍的植物跟水族,在冰河期結束後便從休眠中甦醒過來。

以上完全吻合《創世記第一章》的描寫,上帝六千年前重新創造萬物時,祂捏土新造了飛禽走獸及人類,獨獨植物是自己長出來的,水族是自己滋生的,上帝沒有再造植物與魚類。《創世記》是人手寫得沒錯,但卻是上帝唸給摩西聽,摩西再手抄下來的,不然三千五百年前的摩西怎懂得現代人才知道的科學新知呢?

除了動物是被冰河進逼,不得不走過海峽陸橋移居台灣求生外,強勁的黑潮洋流與旺盛的大陸氣團、西南氣流,也會挾帶各式各樣的植物孢子與小生物前來台灣落腳。我們可以說,台灣這個五百萬年前才從海底浮上來的年輕小島,分布其上的各式動植物及人種並不是真正的『台灣原生種』與『台灣原住民』。島上所有一切生命形態皆屬境外移入,只有先來後到之差別罷了!在這蕞爾小島上,通通是為避難來的寄居客旅,並無所謂的真正最早之主人!

台灣西部多平原、丘陵、山地、沙洲、淺灘、潟湖、砂丘、海埔地,東部則遍布懸崖岩礁,島內五大山脈呈南北縱走,小小彈丸之地海拔3,000公尺以上的高山竟多達268座,相較紐西蘭的二十多座、日本的十多座、英國的零座,台灣高山密度之高可列世界第一,是名副其實的『高山島』,這全拜台灣位處全球最大的海、陸板塊交界處之賜。億萬年來劇烈的板塊擠壓碰撞作用,為台灣塑造出複雜多變的地形地貌,是地質學家眼中的教材寶庫。

參差不齊的海拔高度,孕育出歧異的林相,複雜多變的地貌,造就出豐富多元的棲息環境,足以提供四面八方的境外移入者,找到適合其生存繁衍的空間。反觀同是位於北回歸線的其他地區,大多是乾旱的沙漠曠野單調生態環境,不似台灣能提供各式物種舒適的多元棲息地。一方小島包辦了高海拔寒帶生態系、中海拔溫帶生態系、低海拔亞熱帶生態系、恆春半島熱帶生態系,以及到處可見的湖泊沼澤生態系,可說從飄雪的極地到酷熱的赤道生態圈,全濃縮在這狹小的島嶼上,說台灣是『物種博物館』並不為過,其物種密度之高猶勝夏威夷,堪稱世界第一,是全球研究動植物生態學者眼中的瑰寶。

地質學家說:『臺灣是歐、亞、非洲生物在冰河時期的絕佳避難所,但如果臺灣位置離大陸再遠一點的話,海峽深度將會降至海平面下兩百公尺以上,其結果是冰河海退時兩岸陸橋依舊無法顯露,那麼為躲避冰河遷徙至華南地區的生物,只能對著海上孤島望洋興嘆;若臺灣離大陸再接近一點的話,那臺灣的生態系也只是單調的華南生態圈之延續罷了,毫無奇特可言』。就因為兩岸間的距離恰到好處,該連的時候連,該離的時候離,給予台灣不同於大陸的生態發展環境,才得以孕育出舉世無雙的山海傳奇。

按理,『大崗山人』應是躲避第三次的『利斯冰河期』(中國大陸稱之為『廬山冰期』),於十幾萬年前從華南步行通過兩岸動物走廊進入台灣嘉南平原定居的;『長濱人』則是躲避第四次的『沃姆冰河期』,於三萬年到一萬年前追著獵物經過海峽陸橋到台灣,但為何先民沒有停留在肥沃的嘉南平原上,還要繼續往東翻過險峻的中央山脈去到貧瘠的台東長濱穴居呢?

『更新世』四次的超級冰河期,在世界各地留下了大量明顯的地質侵蝕證據,但台灣似乎僅見第四次『沃姆冰河期』留下的地質遺跡。台灣高山上到處可見冰河擦蝕作用形成的『冰斗、冰斗湖、冰斗峰、角峰、冰坎、冰盆、冰帽、圈谷、冰蝕啞口』等,但地質學家說這些都是第四次『沃姆冰河期』留下的痕跡。為何台灣找不到之前幾次超級冰河期所留下的吻痕,這透露出什麼樣的訊息呢?

『角峰、冰斗峰』是種冰河切蝕呈金字塔型的尖峰,乃合歡山及雪山上極特殊的地理景觀。雖然在合歡山莊就能近距離觀看山莊後面的金字塔型尖峰,但最佳觀賞點卻在合歡東峰的山腰處,從那可眺望正四面體的金字塔尖峰。世界各地皆有著名的『角峰、冰斗峰』,如瑞士第一名峰阿爾卑斯山的『馬特杭峰』(海拔4,478公尺),及世界第二高峰喀喇崑崙山的『K2峰』(海拔8,611公尺)。這些金字塔型尖峰常會被幽浮迷拿來大做文章,聯想成是外星人的導航坐標或消逝古文明的聖山祭壇。其實這些『角峰、冰斗峰』都只是冰河侵蝕下自然形成的特殊地質景觀而已,並沒有那麼古怪神秘!

之前幾次的全球性大冰河期間,台灣極可能是地表唯一未被冰覆的倖存地,所以『大崗山人』通過海峽陸橋來到台灣的嘉南平原就止步定居下來。在數度的冰河肆虐期間,台灣好似裝載各樣公母活物的避難方舟,為滅絕的世代存留餘種,等待大地回暖退冰後再縱歸原生山林。

至於漁船在澎湖海域撈到的『古劍齒象、大連馬、北京鹿、中國犀、棕熊、四不像』及『澎湖原人』之骸骨化石,據學者專家研判,這些中、高緯度的古代哺乳類動物,應是被冰河逼到低緯度的台灣避寒之古生物群。當冰河解凍大地回暖時,物種大量繁殖已超出台灣小島所能負荷時,會迫使極欲覓食的物種們循原路走回華南返抵原居地,這是大自然的規律。但一些較遲出發的動物及人類走到陸橋中途站澎湖時,碰上大量雪融導致海水上升阻斷去路,因而難逃困死之命運。活物為躲避冰河從華南通過陸橋來到台灣,有點像以色列人通過乾涸的紅海一樣。冰河結束要從台灣過陸橋回華南時,太晚出發的活物,又好像埃及的追兵走到紅海中間時被洪濤淹沒一般。

然第四次的『沃姆冰河期』之威力遠比前幾次來得凶猛,逼得先民在台灣西部住了幾千年後,眼見冰河寸寸進逼,不得不冒險翻越中央山脈來到東海岸的長濱一帶,但站在地之極處面對浩瀚的太平洋,前無出路後無退所的『長濱人』,最後還是逃不過冰河的吞噬。萬年前有史以來最強的冰河,迫使親潮壓境黑潮改道,失去暖流屏障的台灣難逃和其他地區一樣被冰雪覆蓋的命運,因此在台灣多座高山上完整保留了『沃姆冰河期』蹂躪的證據。至於台灣看不到前幾次的冰河期遺跡,適足以說明在前幾次的冰河浩劫中,台灣有圓滿達成所賦予的末日方舟之使命。

雖然一時失去黑潮環抱,但台灣畢竟是個火山活動旺盛的島嶼,『長濱人』憑藉海蝕洞穴裡的地熱禦寒苟延殘喘好些年,但棘手的食荒問題卻無法解決。當食物鏈從下往上逐步消逝時,『長濱人』最後一位勇者餓斃之際,『更新世』徹底落幕,等待『全新世』的伊甸園開張,亞當來報到。

『地洞』是台灣作為躲避文明滅絕的最後方舟之主要證據之一。因為只要還有地方可逃的話,先民就會繼續遷徙沿路狩獵採集。『地洞』意謂走到盡頭再無出路,只好往地底鑽鑿以避惡寒,而全球地洞密度最高的地方正是台灣。蕞爾小島竟存在百餘條幾乎都未被探勘的地洞,裡頭應有相當豐富的遠古文明遺物。這些地洞的穴壁上,明顯留有人工鑿刻的痕跡,正是台灣遠古先民為逃避冰河肆虐所開挖的最後避難所。《隋書‧琉求傳》就記載:『琉求國(台灣古名)居海中,當建安郡東,水行五日而至,土多山洞』,可見這些地洞年代久遠,中原古人稱台灣是『令人嚮往的洞天福地』,實另有深意。

上帝透過大自然的力量,替台灣營造出多元的地質生態環境,讓所有境外移入的物種們各安其所、各從其類,這就是海洋台灣存在的價值,她所展現的是『兼容並蓄』的胸襟。但近代過鹹水的人們,卻從不向動植物學習在島上各自尋找安身立命的區塊,只知彼此掠奪、爭鬥、吞咬,不論捷足先登的平埔族人、高山族人,或是歐洲來的荷蘭人、西班牙人,還是近鄰的大陸人、日本人都一個樣。

嚴格說來,台灣並無真正的『原住民族』,不論平埔族或高山族,同樣也都是境外移入者,只有早來啜飲中央山脈湍急的河水、或晚到聞嗅台灣百合芬芳的差別罷了!台灣是個避難方舟,沒有那個族群或政權能倡言擁有這塊島嶼的最終主權,自她浮出海面以來,就是為了保留歷次文明命脈,乃全人類所共有並該好好疼惜的寶島。

                                   ※   ※  福 爾 摩 沙  ※   ※

台灣在遠古寒冷的『更新世』裡,的確多次於全球性超級冰河肆虐時,靠著得天獨厚的海峽陸橋與黑潮暖流,肩負起歐、亞、非洲物種最後避難方舟的責任。但進入溫暖的『全新世』後,地球似乎不太可能再遇上被冰封的危機,那麼台灣又能為物種貢獻甚麼呢?先知以賽亞有預言,下回的世界末日不是冰凍,也不是水淹,而是火燒,到時上帝要啟用中東的西乃山來庇護舊約剩餘之民,極東的海島台灣則用來庇護新約剩餘之民(賽廿四6、13~16)。所以,在上帝所命定的終末計劃裡,台灣被點名在不久的將來要參與一項末日救援任務。

關於要如何打造台灣成為環太平洋地區的收容避難方舟以因應末日的需要,這議題留待下一章再談。現在我們要探討的是,『全新世』這數千年間台灣與中國大陸的地緣關係互動。雖不再有冰河的威脅,但台灣並沒有閒著,屢屢中國大陸發生戰亂時,台灣自然而然就成為避難方舟,近代史裡更發生過兩次大規模的渡海遷台,一次是鄭成功父子,一次是蔣中正父子所主導的大陸撤台行動。底下就來瀏覽一下台灣的歷史。

自從沒有海峽陸橋做為聯結,隔著黑水的兩岸何時開始有接觸的呢?中國最早的流通貨幣是四千多年前夏朝所使用的貝殼,也就是把天然海貝打磨穿孔製成可易物的貝幣。中國貝幣最常用的材料是寶螺,商代婦女臨盆時習慣手握寶螺以祈平安產子,故寶螺也稱『子安貝』。寶螺只棲息在熱帶的珊瑚礁海域,而中國沿岸受白令海峽南下的親潮冷流影響,並不產珊瑚與寶螺,唯有黑潮暖流環抱的台灣盛產珊瑚與寶螺。考古學者在四川三星堆遺址找到三千五百年前的貝幣,形狀大小與台灣海邊俯拾可得的寶螺極相似,幾可斷定當時中國製作貝幣的寶螺,應是由台灣獨家供應,故兩岸經貿自四千年前起就結下不解之緣了。

自古以來,台灣就被賦予不同的名字,而這些稱謂都貼切地勾勒出台灣於歷朝累代中所扮演的角色。台灣出現在中國古籍裡,最早可追溯至三、四千年前,在《尚書‧禹貢》中提及的『島夷』,即是今天的台灣。然『夷』字乃指『異族、外邦』之意,顯見當時兩岸雖有往來,但台灣並非中國之領土。

到了兩千多年前的春秋戰國時代,台灣被煉丹方士吹捧為仙人居住的洞天福地仙居樂土,島上遍植不老靈藥,這讓戰亂頻仍顛沛流離的中原人士魂縈夢繫無限憧憬。先秦流傳東海有三座仙島,即『蓬萊』、『方丈』、『瀛洲』,其中『方丈』應是指沖繩(今之琉球)。若『蓬萊』指日本,則『瀛洲』指台灣;若『蓬萊』指台灣,則『瀛洲』指日本,何者正確今已難定論。通常『瀛洲』指日本時會稱東瀛,指台灣時就叫南瀛,『蓬萊』指台灣時則稱蓬萊仙島。方士徐福訛詐秦始皇要出海尋找長生不老藥,他沒有航向台灣,而是帶著數千童子亡命日本。

《山海經》提到東海有『蓬萊山』且島上多金,這絕對是指台灣!因台灣的山峰又高又多是東亞最有名的,且金礦蘊含量豐富,土著的冶金技術高超,島民喜歡在身上配掛金飾。台灣黃金產量曾一度是亞洲第一,歐洲人稱台灣是『東方金銀島』。

漢代,台灣被稱為『東鯷、東夷、大宛』。據《漢書‧地理志》與《後漢書‧東夷傳》的描述,島上被廿多族的土著分據著;三國時期,台灣則稱作『夷洲』。據《三國志》記載,孫權於公元230年,曾遣軍士渡海征『夷洲』,並俘虜數千名夷蕃至東吳,這應是對岸首度軍事入侵台島,也是台人踏上中國土地定居之始;南北朝時,沈瑩著書《臨海水土志》,內中讚『夷洲』是個『地無霜雪,草木不死,土地饒沃,既生五穀,又多魚肉』的好地方,不過也詳述夷蕃『得人頭,砍去腦,取其面肉,留置骨。所得頭掛中庭,彰示其功』之獵人頭習俗。

到了隋代,台灣被稱作『流求』(今琉球群島古名『沖繩』,澎湖古名『方壺』)。公元610年,隋煬帝派陳稜兩度伐台,先於鹿港登陸失利,後於大甲溪口登陸奏捷,擄土著數千人至福州定居;七世紀唐貞觀年間,馬來半島兵禍澇災為患,土著駕筏遠颺至台灣恆春半島定居。馬來族是航海高手,他們常從恆春半島渡巴士海峽往來菲律賓的呂宋島進行易物交易。

由於台島與呂宋往來頻繁,呂宋土著也遷居台島,造成今天台灣先住民中,有屬馬來語系的『魯凱、排灣、卑南、阿美族』,也有屬菲律賓語系的蘭嶼『雅美族(達悟族)』,台灣被誤為南島語系之遷徙終站,全因緣於此。其實,四千年前的台灣應是南島民族之母島,但一千多年前南洋土著為避難大舉返回母島定居。這時期中國雖有對台用兵但並未駐軍,台灣對大陸人而言,僅止於『忽聞海上有仙山,山在虛無縹緲間』的遐思(唐‧白居易《長恨歌》)。

宋、元兩代稱呼台灣『留求』。此時期,因蒙古崛起消滅女真,有金人為避禍而渡海入台。另,宋末也有殘兵敗將遷台藏匿。這是大陸人小規模遷台之始,已知道遇戰亂時揚起風帆往版圖外的台灣跑就對了。至於澎湖,從唐朝開始就有大陸移民遷入,元代設『巡檢司』派有海防駐軍,故澎湖開發起步較台灣早。這些因中原板蕩欲以孤懸之島為避難所者,愛上了這塊樂天沃土,不思故國山河情願留下國仇家恨長眠於此,故以閩南語『留仇(音近琉球)』稱台島。

莫以為中原文化即代表漢文化,因五胡亂華時,漢人被迫南遷避居閩、粵臨海省分,所以中原一帶早已充斥胡人的文化,反倒閩、粵保留了真正的漢文化,唐朝的官方語言就與閩南語十分相近。今天台灣人使用的標準國語,大陸人講的普通話,其實是北京腔,是胡人的語言!真正漢字讀音大量保留在閩南語與客家話裡,故文中台灣的古地名要用閩南語去唸。五胡亂華先將華夏文化擠壓至大陸東南沿海,赤禍進一步把它推到台灣,台灣於焉成了中華文化的避難方舟,這跟冰河把物種逐漸逼到台灣的模式非常像。

宋以後烽火連天,一水之隔的桃源仙島簡直是朝不保夕的大陸人心目中之『天寶物華,鍾靈毓秀的洞天福地』,所以只要狼煙一起,為躲兵戎殺戮的漳、泉邊民就懷抱夢想扶老攜幼偷渡『婆娑之洋』,以求在『美麗之島』安身立命,此時台島在閩人口中稱『北港』。由於台島蕃族十分好鬥,尤其是黥面紋身刺青長耳的馬來族系,在漢人移民眼中好似鬼魅般,故也稱台島叫『魍港』。剽悍的馬來族是台灣先住民中,唯一有本事渡海攻擊鄰近島嶼的部落,有事沒事就駕筏到沖繩撒野。宋代淳熙年間,台島馬來族還一度反攻大陸殺到泉州去。

明初,沖繩王受洪武帝冊封為『琉球中山王』,成為明朝的藩屬國,從此『琉球』便為沖繩的專稱,台灣改稱『小琉球』。明中葉後,台島名稱更多了,出現於典籍中就有『東番、台員、大員、大灣、大圓、埋冤』等(用閩南語唸時音皆相近)。之所以稱作『埋冤』,是因移民命喪黑水者眾,難得登岸卻又染癘身亡,還有三不五時的原漢、閩客、漳泉械鬥,故以『埋冤』形容冤死異鄉之悽慘也!來台漢人不是淹死,就是病死,不然就是被打死,平均壽命不到卅歲。客家的《渡台悲歌》是首長達三百句的歌謠,首段唱:『勸君切莫過台灣,台灣恰似鬼門關,千個人去無人轉,知生知死都是難』,娓娓道盡了數百年來『唐山過台灣』的辛酸血淚史。不過話說回來,若不是在大陸活不下去了,先民又怎會冒險一搏呢?那時台灣慘,大陸更慘!
《明史‧外國傳》說:『雞籠山在澎湖嶼東北,故名北港又名東番』,指北台灣的『雞籠』也曾短暫作為台島之稱呼。《明史》將台灣列於《外國傳》中,足證直至十五世紀都還不屬於中國的一部分,難怪清雍正帝會言:『台灣地方自古未屬中國』。

『平埔族』中的凱達格蘭族雄踞台北、淡水一帶。『凱達Keta』意即『祖先來自南方椰鄉』,故該族的原鄉應是盛產椰子的南洋。『格蘭galan』應是馬來語的『吉隆』,意即『首府』,漢人書寫成『雞籠、雞南』。台北圓山舊名雞南山,應是凱達格蘭族的首府,一如『吉隆坡』是馬來西亞的首府般。

由於『平埔族』先被荷蘭、西班牙給西化,接著又與『唐山羅漢腳(大陸來的單身移民)』通婚被漢化,最後被日本皇民化,今已呈消失狀態。『平埔族』中有那幾族屬馬來移民者已難考,但凱達格蘭族採母系社會制,其自由戀愛、先同居後婚、男入贅女家等婚俗,且嗜嚼檳榔皆與馬來半島土著相仿,其房舍也類似東南亞民族的樁上住屋。

明永樂年間鄭和下西洋(1405~1433),各島國無不爭相納貢奉承,就獨台灣人不甩他,鄭和因而極度討厭台民,要求台島蕃民在頸項上掛銅鈴,把台島比擬為『狗國』。史上對台島的稱呼就數『狗國』最是狗屁不通,小台灣不向大中國搖尾乞憐,怎麼看一點都不像狗,反倒像桀驁不馴、敏捷如風的台灣雲豹。為什麼自古以來,高麗(韓)、沖繩、東瀛(日)、安南(越)等皆向中國俯首稱臣納貢,獨台民不肯哈腰呢?因台灣不是地上爬的狗,是海上游的『鯤』、空中飛的『鵬』。

『鯤島鵬灣』是台灣的另一雅稱。『鯤』是古代傳說中巨大威猛的海空兩棲神物。《莊子‧逍遙遊篇》描述曰:『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大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遠眺橫臥碧濤萬頃的台島,猶如逍遙悠游的鯤魚,雲霧繚繞的中央山脈,又好似展翅翱翔的鵬鳥,套用陸游的詩云:『時看雲海化鯤鵬』,最是台灣景緻之貼切寫照。『鯤』與『鵬』也在台灣的地名中留下痕跡,如:屏東的大潟湖就叫『大鵬灣』。

幾百年前南台灣有個大內海叫台江內海,即今天台南的濱海一帶。台江內海漂浮著七座相連的沙洲,命名為『一鯤鯓、二鯤鯓、……、七鯤鯓』。『一鯤鯓』的面積最大,後來荷蘭人在上面蓋了座熱蘭遮城(安平古堡)。嘉南平原上最活躍的『平埔族』是西拉雅族,他們稱『一鯤鯓』叫『台窩灣 Taioan』,這是安平的古地名,也是台島後來統稱作台灣的重要依據。

在十六世紀之前,縱橫台灣的是散居島上的南島語系先住民部落。這群居住在平地(平埔族)及山地(高山族)的土著,在這與世隔絕的傳說仙島上過著原始的狩獵採集生活。代表人類文明飛躍的『酋邦→城邦→王國→帝國』之歷程,似乎不曾在這孤島上演進過。

海峽兩岸最早因為寶螺結緣,期間除了偶有避兵禍的移民與躲通緝的盜匪來台定居外,還有一群不速之客,每年趁東北季風颳起時會駕船來報到,即閩人漁船一年一度於冬至前後來台捕撈烏魚。在台灣,年夜飯或是喜宴上總少不了一道珍貴的金黃海產,那就是素有『烏金』之稱的烤烏魚子。大家或許不知道,兩岸能聯繫四千年,烏魚功不可沒。

早在三、四千年前的夏、商時期,從殷墟出土的古文物中就顯示當時已懂得食用『鯔』,而『鯔』正是烏魚。這可不是尋常百姓飯桌上的家常菜,這只有王室貴冑才吃得起的珍饈佳餚,每年須遠從東南海域快馬加鞭運往中原的御用貢品。從隋、唐時期的貢品清冊上記錄著:『吳郡歲貢鯔魚三十頭、春子(烏魚卵)五升』,就知每年進貢皇室的烏魚及烏魚子數量很少,其珍貴可見一斑。

隋煬帝有回宴請群臣,當天的主菜即是烏魚,他得意揚揚地向群臣吹噓道:『這幾條鯔魚得來不易,可是貨真價實的海魚,乃遠自數千里外的奇味,今出數盤以賜群臣』,當然一堆奴才聞言便急忙跪下磕頭歡呼『皇恩浩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這就是烏魚的政治魅力。當秦檜聽聞太后抱怨吃不到烏魚時,趕忙叫他太太提著百尾送進宮給太后解饞,就是這麼會拍馬屁,難怪官運亨通權傾一時。至今年節送禮首選依舊是這一方扁平澄黃的『烏金』。

烏魚每年冬至前後必定守信赴約,專程從長江口洄游至台海產卵,故又稱『信魚』。據《元史列傳》所載,閩人漁民於宋、元時期就大批定居金廈、澎湖,且每年冬天皆會組船隊來台捕烏月餘後再返金廈、澎湖。朝廷並將烏魚及烏魚子列為東南濱海郡縣的歲貢。後來荷蘭人與鄭成功更制定了『什一稅』,大陸漁船須先向大員(台南安平)的『商館稅關處』繳錢領取『烏魚旗』插在船首後,方能以打狗港(高雄)為基地從事捕烏。從此台灣漁業有了領照賦稅管理制度,且嚴格控管核發『烏魚旗』的數量以免濫捕,實已具永續經營之先進保育概念。

大陸閩南漁民因『烏金』的引路牽線最早與台灣接觸。接著十五世紀日本前往南洋經貿時,必須航經台灣海峽也早就覬覦台灣了。十六世紀歐洲人發現台灣後,深知台島獨特的戰略地位,只要據守該島就能扼住東南亞與東北亞間的海運航道,以及監控中、日沿海之交通,又聽聞台灣是『東方金銀島』後更是垂涎三尺。一時間,殖民艦隊接踵而至,探險家、商人、海盜、罪犯、浪人流氓尾隨而來,從此台灣不再寧靜。

據史料所載,十四世紀的日本室町幕府時期,就已稱呼台灣『高砂國』或『高山國』,當時有批日本浪人在高麗(韓)、山東一帶幹起海盜來,即俗稱的『倭寇』。明朝雖有『鄭和七下西洋』的航海界空前盛事,但閩、粵地狹人稠加上土地貧瘠,沿海居民生活困頓,逐漸形成數個龐大的武裝走私集團,屢與日本的浪人海盜合流。因此『倭寇』的組成分子中,帶頭的匪首是日本浪子,手下大多是窮途陌路只好挺而走險幹起殺人越貨沒本生意的漢人,外加一些精於航海的葡萄牙人。

『倭寇』海盜集團於元末明初時,逐漸將掠劫區域南移至浙、閩、粵東南沿海一帶,並以澎湖為大本營。在明朝政府厲行『海禁』政策下,有效瓦解了以日本浪人為首的倭亂,但趁勢而起的是以林道乾、林鳳、嚴思齊、鄭芝龍(鄭成功之父)等漢人為首的海寇集團。自1597年澎湖設置駐軍後,海盜轉進台灣,北以基隆,南以高雄為主要巢穴。

嚴思齊與鄭芝龍本是在日本經商的華人,嚴思齊號召旅日華商密謀起義推翻幕府,打算霸佔日本改制成另一個華國,但事跡敗露一干人倉皇逃到台灣幹起海盜來。這幾位有商業頭腦的台灣海盜,除劫掠外通常也經營貿易,把海盜事業多角化經營,轉型為盜商雙棲的海上商寇集團。鄭芝龍後來接受明朝招撫,搖身一變為三棲的海上官商盜集團,海疆有事時穿上官服就是大明水軍,脫掉官服就是海盜商販。沒多久鄭芝龍併吞其他商寇集團,上千艘船艦讓鄭家成為大陸沿海最強大的勢力並成為福建首富。明末鄭芝龍往仕途發展,海上事業及台灣基地由荷蘭人接手,荷人有樣學樣以台灣為基地也幹起官商盜多角化經營。

日本浪人侵襲中國沿海失利後,日本官方開始染指台灣。1593年,豐臣秀吉派人到呂宋向西班牙人勸降時,順道要求台灣也向日本稱臣納貢,遭平埔族賞予閉門羹吃。1609年,德川家康再度向台灣要求輸誠歲貢,並提出『日獨佔對台貿易』之建議,但依舊遭到平埔族悍然拒絕。1616年,德川幕府派戰船十數艘、兵四千攻台,於琉球海域遇颱風僅一艘船抵台,一登岸馬上被平埔族完全殲滅於灘頭。此役之後日本幕府收斂起對台野心,加上隨即實施鎖國政策,於是對台戰事沉寂兩百年。

日本鎩羽而歸,換歐洲人登場。若說 大陸閩人是為了『烏金』來台,那麼歐洲人就是為了『黃金』而來!西元1544年,一艘萄萄牙商船欲前往日本的途中,於中國東方海域發現一座地圖上沒有標示出來的島嶼。萄國水手震懾於該島海岸(今蘇花公路)山巒疊翠、雲霧飄緲、林鬱蒼森,不禁脫口驚呼『Formosa福爾摩沙』,意即『美麗之島』。從此,歐洲水手便把『福爾摩沙』這個對島嶼最高禮讚的頌詞,獻給台灣作為專名,並正式將台島繪入海圖上。一開始誤把台灣畫成北、中、南三個分離的小島,直至十七世紀荷蘭人佔據台灣時,才正確畫出此孤懸海上之美麗島嶼的完整輪廓,原本遺世獨立於東海的台灣,正式躍上國際舞台的序曲。

西元1624年,荷蘭人於進攻澳門、駐防澎湖接連挫敗後,轉而經略安平、赤崁一帶,其以『福爾摩沙』統稱台灣全島,而以西拉雅族對安平的慣稱『台窩灣 Taioan』作為台南一帶的區域名稱。隔兩年,原本殖民菲律賓的西班牙人,眼見荷蘭勢力擴及南台灣,唯恐對中國與日本的航線被荷阻斷,並有感於日本圖謀呂宋島之野心,故發兵佔據北台灣的淡水、和平島一帶建立堡壘砲台,好與荷蘭互別苗頭並作為阻止日軍南進的前哨要塞。但事與願違,西班牙人於1642年被荷蘭打敗,荷人終於掌控台灣全島。

荷人把台灣當做轉口輸出的貿易轉運中心,從中國進口絲綢、磁器來台,再會同台灣出產的鹿皮、蔗糖、稻米、茶葉、硫磺銷售至歐、亞各國,奠下『海洋台灣』之經貿基礎。荷人直至被鄭成功驅離止,經略台灣雖短短三十八年,但引進不少蔬果農作,如『蕃茄、蕃石榴、蕃薯……』。不過,為什麼都有個『蕃』字呢?因台人慣稱荷人為『紅毛蕃』。

荷人也引進漁撈養殖的先進技術,像虱目魚雖名『國姓魚』,但並不是鄭成功傳授的養殖法,乃荷人自印尼引進來的。荷人甚至還從印尼引進耕牛(黃牛),並召撫平埔族人授以農耕技藝,也招徠少數閩人渡台墾荒,由荷蘭東印度公司開挖多條灌溉溝渠並提供種籽,平埔族人與閩人須向荷人承租『王田』(鄭成功改稱『官田』)及牛隻農具,其生產收成則全由荷人定價收購。島上一切交易都制定賦稅,連高山族也得課徵。
荷籍傳教士在台蓋教堂,單一個新港社(今台南新市)就有教徒兩千餘人。荷人還於各蕃社辦小學,除教授荷文外,學童皆習讀《新舊約聖經》及『羅馬字拼音法』,故不少平埔族人能以鵝管沾墨汁書寫。教育普及令台民的知識水平迅速提升,連自視甚高的白種荷人都願娶平埔女子為妻,因此才有原、荷混血少女蒼涼哀戚唱著『安平追想曲』。

根據荷蘭史料,當年荷蘭艦隊肯輕易放棄經略多年有成的澎湖要塞轉進台灣,其實還另有個誘因,即台灣的『黃金』。荷方與明朝達成雙邊協議,以『荷從此不再思圖反攻澎湖,但明則對荷據台不加干涉』作為條件交換。說穿了,中原歷代帝王們,始終只想把這座遠在邊陲王力不逮的海上孤島當作禮物或籌碼奉送割讓予外人。

歐洲盛傳『東方金銀島』的美麗傳說。十六世紀的西、葡航海冒險家便言之鑿鑿地描述:『福爾摩沙的土著以砂金和人易物』。在歐洲航海家繪製的海圖上,花蓮一帶地名被標示為『哆囉滿』,而『哆囉滿』正是葡萄牙境內一條遠近馳名的產金河流,葡語『哆囉滿』意喻『黃金河』。歐人傳說中的『台灣黃金河』,應就是東部盛產金砂的立霧溪。西班牙人佔據北台灣時,其文獻就記載:『東海岸有一大量產金之地,高山族將砂金攜至雞籠售與平埔族人,甚至還駕舟渡海至泉州與漢人交易』。清代典籍中也多有『台人以金易物』之情節描述。

荷蘭人癡迷於尋金,從踏上台灣土地後,就不斷將觸角伸向『後山(東台灣之別稱)』,目的就是探勘東部山脈的金礦。當荷人見到卑南土著配戴著大量金鍊、金飾時,更加深信台灣就是傳說中的『東方金銀島』。荷人陸續派出十七梯次的探金隊,許多隊員命喪番刀下,雖於恆春、卑南、花蓮發現砂金,但土著寧死也不透露礦區所在,故荷人始終找不到『黃金河』的確切位置,只好臆測金子產於北台灣,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向盤踞北台灣的西班牙駐軍開戰,將西人逐出台灣,打算把金礦納為己有。荷人耗費巨資尋金,但只取得少量的砂金,根本不夠支應探險隊的開銷,直到被鄭成功逐離台灣時,『東方金銀島』始終只是荷人美麗的傳說。

但這傳說是千真萬確的,就在荷人離開台灣兩百年後,炫人的金礦才被台灣首任巡撫劉銘傳於築鐵路時發現。當年金瓜石因單位面積黃金產量居亞洲之冠,故被譽為『亞洲第一金都』,九份山城之繁華媲美上海、香港。由於荷蘭派出的十七梯次『後山尋金隊』中,雇請了不少日人當挑夫嚮導協助履勘,因此日本早聞台灣多金,埋下鎖國兩百年後再起併吞台島之野心。1894年甲午戰後日本便開口向戰敗的滿清強索『金銀島』,使得台灣在結束兩個世紀的清領時期後,又淪為日本殖民統治歷半世紀。

 

                                 ※   ※  兩 岸 風 雲  ※   ※

西元1644年,滿清入關在北京建立政權,明朝宗室遺臣逃至東南沿海的浙、閩、粵組織流亡政府。不久,清兵攻克浙江與閩北,鄭芝龍降清。鄭成功與父決裂,打著反清復明旗幟,率廿萬大軍據守閩南與廣東。

1659年鄭成功第四度北伐,不料先盛後衰挫敗於南京,只得退守金、廈一隅。鄭家軍自施琅降清後,雖海戰屢勝但陸戰屢敗,迫使鄭成功必須往東方海上找尋出路,他父親當海寇時的老巢台灣是不二首選。

在所有人的反對下,鄭成功毅然下令攻台,因他高瞻遠矚深知東方地極海島是明鄭重振反清大業的最後希望。一切皆循歷史之慣例,不論是『更新世』的冰河,還是『全新世』的戰火,逼得中原人一路逃到華南還不夠,若不渡海到台灣斷無生機。1661年春,吃了秤陀鐵了心的鄭成功在大明宗室遺老一陣撻伐聲下,只帶著三百艘戰船、兩萬軍士從金門出發東征,會師澎湖後旋即穿破海霧直擊台灣。只准成功不許失敗的鄭家軍,費了九個月的時間以弓箭擊潰配有槍炮的荷軍,鄭荷簽屬台灣史上第一份國際條約,台灣正式成為明鄭天下。

雖然『台窩灣』有『台江內海沙環水曲,處處可供泊舟之灣』的風雅意境,但鄭成功嫌音似閩南語『殺乎完』,故改稱『安平』,並將赤崁樓定名『東都』,意即『大明東方臨時首都』。荷蘭投降不到百日,鄭成功卻抱憾病逝於安平古堡內。長子鄭經繼位,改『東都』為『東寧』,史家以『東寧王朝』稱鄭氏父子在台建立的短暫卻輝煌的頭一個漢人政權。

1663年,丟失台灣的荷軍心有不甘,捲土重來派出強大的艦隊支援施琅的福建水師攻打明鄭,雙方言明消滅『東寧』後,台灣重歸荷蘭治下。鄭經眼見荷清聯軍聲勢浩大,於丟失金廈基地後,1664年下令棄守大陸沿海所有據點,軍民全面大撤退轉進台灣保存實力,明朝最後生機僅繫於孤島。1665年春,康熙下令施琅率艦隊横渡海峽,欲一舉剷除明鄭最後殘餘勢力。不料,清軍在澎湖遇上罕見的『四月颱』,施琅攻台艦隊損失慘重,連台灣都還沒看到就敗給了天意,清帝解去施琅兵權暫消犯台念頭。

鄭經一輩子不正經,卻做對了一件事,即重用鄭成功看不在眼裡的陳永華大舉建設台灣。陳永華以德服人,素有『台灣諸葛亮』之美譽,台島在陳諸葛戮力經營下,真正出現了『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之大同盛世。陳永華倡興文教、獎勵屯墾、擴展商貿,讓鄭家軍糧足兵強還一度揮軍反攻大陸。歐洲文獻對陳永華的清廉不受賄與治台績效讚譽有加,開台先賢中,最令人肅然起敬者非他莫屬,台南市區一條永華路就是對他治台功蹟與人品崇高之追念。

鄭經若乖乖躲在東方地極海島就平安無事,可他於1675年冒然渡海西征兵敗,把陳永華十年經略好不容易累積的豐厚家底給虧負一空,並重燃康熙滅台之念頭。1680年,陳永華積勞病逝,隔年鄭經亡,鄭克塽弒兄繼位,清廷再度任用施琅為福建水師提督準備渡海攻台。1682年鄭克塽令部將林福率軍往後山『哆囉滿』採金,結果2月北台灣一場大瘟疫導致鄭軍死耗過半,接著連月乾旱不雨農作歉收,台民苦不堪言。1683年5月下了場世紀大豪雨氾濫成災,6月施琅水師在澎湖殲滅鄭軍主力艦隊,在『瘟疫、饑荒、洪澇、戰火』一連四災下,『東寧王朝』匆匆落幕,留下『台灣雖多金,外人莫打主意,否則亡』之傳說,然看看荷、西、明鄭、滿清、日本的佔台掏金下場,倒讓人覺得此言不虛。

十八世紀末的工業革命,風帆逐漸被蒸氣引擎取代,燃煤躍為當時最重要的航海動力原料,煤礦於是有『黑金』稱號。台灣北部蘊含量豐質優的煤礦,於焉成為歐美列強垂涎之標的,何況島上還出產砂糖、稻米、樟腦、硫磺等珍貴物資,更加深了列強覬覦台島之野心!

十九世紀中葉,英清鴉片戰爭爆發期間,英艦炮口突然對準台灣,為的是要增加對清談判籌碼,但屢戰屢勝的英國皇家艦隊在進犯基隆、彰化時,卻遭台灣守軍頑抗擊退,甚至英軍多人被俘,令驕狂不可一世的大英帝國顏面盡失。不過隨著清廷於鴉片戰爭中慘敗,被迫簽下『天津條約』,唯一打勝仗的戰場台灣反被出賣,安平淪為俄、英、美三國的通商口岸,後又增加淡水、基隆、高雄開放給外商進駐設館,使得西方宣教士有機會再度登陸台灣。(十七世紀荷、西據台時期,平埔族大量歸信基督,然先後在鄭成功與施琅的政治操作下,刻意引進大陸的『城隍、土地公、王爺、媽祖』等民間信仰入台,平埔族被漢化,福音之火也被中輟澆熄。直至十九世紀,馬雅各與馬偕醫生相繼來台醫療宣教,才又重啟福音大門)

當美國眼巴巴看著英國從清廷那裡攫獲台灣龐大經濟利益,並割取香港這塊肥肉作為遠東據點時,按捺不住也想如法炮製。美國認為台灣名義上雖屬清廷領地,但實際上形同不管的獨立狀態,因此垂涎台灣之煤礦與其優越的戰略地位。繼鄭芝龍與荷蘭後,美國也評估台灣乃遠東轉口貿易最佳據點,並能確保美國在亞太航線上暢通無阻,且島上的豐富煤礦更能充分補給遠洋船隊之動力所需,因此美國國會就出現了『出兵佔台』與『出價購台』兩種聲音。但由於美國為黑奴存廢問題適時爆發南北內戰,自顧不暇下暫且擱置了對台事務,不然台灣可能早成為美國之領土了!不過,隨著美國結束內戰,台灣又再度被其關注。

1867年,美籍商船羅發號航經台灣海峽時,遇颱風漂到屏東觸礁,全船除一名水手逃生外,餘皆被土著殺害。美國領事向台灣總兵抗議,總兵卻推諉告之『番地不歸官府管轄』,於是美方逕自派遣陸戰隊遠征討伐台番。由於地形生疏美軍敗陣還折損指揮官,美方轉向北京施壓,放話要與英軍聯手強攻台灣。北京猶恐事件鬧大,於是下令駐台清軍協同美軍清剿番民。這時番社頭目見狀表示願議和,後來雖在談判桌上『羅發號事件』落幕,但台灣總兵一席『番地無主論』才剛開始發酵!

數年後,琉球船民五十四人遭屏東番民殺害,日本藉口出兵遠征台灣,即1874年的『牡丹社事件』。日遠征軍雖勢如破竹重創番社,但一場瘟疫卻叫日軍損兵折將,不得不接受清廷賠款六十七萬圓之建議倉促撤軍。『牡丹社事件』形同宣誓『日本擁有琉球之宗主權』與『日本出兵台灣之合法性』,為日後日本據台奠基。結果在一場為朝鮮糾紛打的甲午戰爭中,戰敗的清廷將事不關己的台灣永久割讓給日本。

再來看法艦炮口怎麼對準台灣的!舊稱安南的越南自古即是中國的籓屬國,十九世紀時法國強佔越南納為殖民地,越南求助於宗主國滿清,因此清、法為越南撕破臉。法軍有意以越南為跳板進軍雲南,故清、法數度於北越邊境爆發軍事衝突。接下來法軍打算出兵佔領海南島及台灣,做為交涉籌碼迫使清廷屈服,並覬覦台灣的礦產物資。

1884年法艦隊攻擊基隆港,劉銘傳為避免台灣煤礦落入法軍手中,採焦土政策,除將儲煤悉數焚燬外,還注水淹沒礦坑,迫使法軍放棄佔領基隆煤礦的計劃。清、法僵持對峙不下,雙方各自調派援軍投入戰場,但駐台清兵不願聽從劉銘傳調度,劉只得緊急號召台灣各地團勇北上保鄉衛土。在台灣民團的奮勇襄助下,在淡水一帶將法軍打得七零八落,成為飽受列強欺負的中國近代史裡最耀眼的一頁,法國遠東艦隊司令並奉劉銘傳為『台灣戰神』。戰敗的法軍又遭瘧疾惡整,只好捨台灣改打澎湖,澎湖守軍無心戀戰一下子就投降了!不過此時傳來法軍在越南諒山大敗,法願與清廷議和,台、澎危機暫時解除。此役令清廷瞭解到台灣的戰略地位,終讓隸屬福建管轄的台灣於1888年建省,劉銘傳為台灣首任巡撫。

台灣因她獨特的戰略地位及島上富饒的物產常惹烽火,而且常常無端捲入國際糾紛中。清、日可以為了『琉球歸屬』,清、法可以為了『越南主權』,清、英可以為了『毒品鴉片』,通通把戰場給拉到台灣來。更滑稽的是,清、日為了『朝鮮問題』在黃海大打出手,但輸贏的賭資卻是千里外的台灣,使得二次大戰時,台民得莫名其妙地為殖民帝國日本打戰。

二戰期間,日本兵力不足須廣徵殖民地的青年從軍。日本殖民韓國時,未見韓人大規模反抗,韓人徹底皇民化。反觀,台灣無論山地人或平地人皆多次群起抗爭。因此,日本軍部安心地把韓籍青年安插在戰鬥部隊中當軍人(侵華日軍中約四成是韓人),至於倔傲不遜的台籍青年,只安排擔任非戰鬥性質的軍伕(軍醫、翻譯、伙夫、雜役等後勤工作)。後來日軍攻打東南亞,需要擅長叢林作戰的兵源時,才不得不徵招台籍山青,這時台灣人方能在日本軍隊中配備武器。

天皇下令玉碎,日軍瘋狂殉國,太平洋戰場上整師團、整軍相繼覆沒。日軍在菲律賓死五十二萬、琉球死十萬、硫磺島死二萬、東南亞死二十萬、中國死四十五萬、東北死十萬、……總共日軍陣亡一百九十萬。但在台灣的十七萬日軍及三十三萬日民卻與死神擦身而過,因為美軍掃蕩完菲律賓後,跳過台灣直撲琉球,東方地極海島成為日人在二戰中的避難所。戰爭結束後,在台五十萬日本軍民皆被安全遣返國門,幫助滿目瘡痍的日本快速重建。

1945年,中國好不容易結束八年對日抗戰,但旋踵再掀國共內戰(中共稱為『解放戰爭』)。一開始國軍仗著人數與武器優勢採主動攻擊,打得共軍節節敗退只剩東北據點。但蘇俄介入襄助中共後,於1947年台灣爆發『二二八民變』的同時,大陸局勢呈現逆轉,換成共軍採主動攻勢,打得國軍在幾次會戰中節節敗退,六百萬國軍不消一年僅剩六十萬殘兵。又走上歷史的老路,劇情跟三百年前的明末鄭成功差不多。

1949年共軍渡江勢如破竹,毛澤東在北京建立中華人民共和國新政權,中華民國退據東南沿海諸島並遷都台北形同流亡政府。眼見無力回天蔣只好下令除金、馬外,舟山、海南、大陳軍民東撤台灣。民國38年,為避赤禍的中國各方各族齊渡黑水,又一次軍民全面性從大陸沿海撤退轉進台灣以求生路,情景宛若歐亞物種為避冰河步行通過海峽陸橋定居蕞爾小島。

西方盟國對貪污積弊的國民政府深痛惡絕,因此對蔣政權窩在台灣多抱撒手不管棄之不顧任其自生自滅的態度。蔣最大的靠山美國,也準備與毛的新政權進行洽商。美國杜魯門總統還於1950年初發表《對華白皮書》,切斷對台所有的軍事與經濟援助,並將台灣踢出『太平洋防衛體系』之外,蔣政權處於四面楚歌孤立無援的態勢。但台灣本就是避難島,乖乖待著就平安無事。

毛的如意算盤是打下金門後就揮師攻台,一鼓作氣統一中國,但奇妙的事發生了!在大陸連吃敗仗的萎靡國軍,有如神助般接連打贏金門古寧頭、舟山登步島、大二膽等幾場戰役,將高喊『血洗台灣』的來犯共軍狼虎之師全殲。毛澤東面子掛不住,於是在1950年春於浙江集結八十萬野戰部隊,打算以人海戰術一舉解放台灣。當時台灣雖有卅萬兵員(另卅萬在外島),但能戰的精銳頂多十萬而已。兩岸不單兵力懸殊,民心士氣更難比擬,許多國民黨軍政要員,對毫無美援下要守住台灣根本沒信心,有的託病不歸建,有的搜刮財物競相逃亡海外,在香港還發生百多名國軍將領聯名發起『倒蔣運動』,台灣天空烏雲籠罩。

1950年可說是台灣最孤立危殆的一年,全球各軍事政論專家,皆言台灣必難抵擋解放軍之一擊。但十拿九穩的共軍集結浙江3個月卻一直沒有動靜,原來是遭瘟疫肆虐,解放軍因戰力耗損不敢躁進,直拖到6月疫情才稍懈。正當共軍重整旗鼓準備發兵之際,沒想到殺出個程咬金來——韓戰爆發。這下子老毛只好把『解放台灣』的部隊調去『抗美援朝』。可憐這八十萬身著熱帶裝備的大軍,被投進冰天雪地的鴨綠江戰場,近半數被打死和凍死。

若非上帝干預,台灣早就淪陷赤化了!一場莫名的瘟疫加上突發的韓戰,解除共軍血洗台灣的燃眉之急,打亂了中共的布局,也改變了台灣的命運。台灣這顆『花彩列島』上璀璨耀眼的星鑽,再度被自由世界賦予『西太平洋第一島鏈』的中心樞紐位置,其戰略地位重獲友邦的重視,美國更與台灣簽訂《台、美共同防禦條約》,將台灣納於美國太平洋軍區的保護傘下。

1958年,毛澤東為探測美對台履行《共同防禦條約》之決心,特別選定保護傘外的金門實施砲擊。毛誇口『不出五天、最多十天,當可拿下金門,接著再取台灣』,舉世稱奇的『八二三砲戰』登場。一旦金門淪陷,台澎將岌岌可危,匪砲沒日沒夜轟擊了四十四天,共四十四萬發砲彈如雨點般炸得金門體無完膚,但金門居然奇蹟式地挺了下來。從此共軍暫停對台軍事行動,台灣也把力量轉至經濟上發展。

1950到70年代,全世界有兩個國家最悲壯,都在各方不看好之下,咬緊牙關掙扎求生,那就是以色列與台灣。面積小得可憐的以色列與台灣,一個得面對佔聯合國近三分之一席次的回教世界,一個得面對佔全球五分之一人口的共產中國。以色列在阿拉伯聯軍發動的四次『以阿戰爭』中,每每於瀕臨亡國跳海之際,總奇蹟式反敗為勝。台灣同樣在數度的『台海戰役』中,跌破軍事專家的眼鏡,叫優勢兵力的共軍鎩羽而歸。一個是『錫安聖地』、一個是『末世方舟』,上帝伸出左右手大能的臂膀,一邊懷抱一個,叫張牙舞爪的猛獸除了咆哮又能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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